距离2000年仅剩7天,台湾地区爆发了一场疫情。
或是桌底、衣柜,甚至有感染者在水沟里躲了足足6个小时。
一个女人(杨贵媚饰)固执地留在家中,囤了大量的泡面、水以及纸巾。
天花板不停漏水,整面墙壁都被打湿,地板也连日浸泡。
好不容易打扫干净,楼上又响起电话铃声,吵得她整宿不能入睡。
原来,楼里还有一个男人(李康生饰)也在留守,刚好住在她的楼上。
而那摊从洞口流下的乌七八糟的呕吐物,也是他醉酒后的任意妄为。
女人一面继续和维修公司拉扯,一面熟练地拿起水盆挡水。
男人习惯了去外面的公厕解手,情急时也会用水槽解决。
但影片中的诸多场景,却让后疫情时代的我们,感受到强烈的共鸣。
空旷冷清的楼道,四处可见的消杀作业,人与人之间保持着距离,无不营造出一种孤寂绝望的末世感。
而就在这样一个破败、孤寂的大楼里,人的孤独、压抑、恐惧和欲望,都被不断放大。
洞口的另一端像是有无穷的引诱,使他的欲望深陷其中。
在疫情肆虐的末世,他们最终战胜了孤独,迎来了新生。
第二部电影《爱情万岁》,就斩获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狮奖。
这部《洞》也在当年入围了戛纳电影节主竞赛,并获得费比西奖。
他的片子,几乎都不卖座,而且常常被贴上「好睡」的标签。
票房卖得最好的《天边一朵云》,也是靠成人片演员的故事噱头走红。
与蓝影网、B站等各大视频网站开撕,痛斥其盗播自己的电影,逼他们下架,并向自己道歉、赔偿。
这也导致了,内地观看蔡明亮电影变得越发困难。
尽管如此,蔡明亮的电影依然有不少粉丝。
而另一位长期合作的演员,便是台湾著名女星,杨贵媚。
此片当年引进内地后,得到学校大规模组织观影,影院里的哭声一浪盖过一浪。
杨贵媚之所以喜欢与蔡明亮合作,恰恰是因为后者电影中的普世性。
因此,在蔡明亮的电影里,杨贵媚也能充分施展自己最真实自然的演技。
蔡明亮的电影不求任何商业价值,只是传达着他的人本主义关怀。
人异化成了蟑螂,在逼仄窒息的环境中,被一点点扒去尊严。
蔡明亮的电影,没有旗帜鲜明地批判,也没有斩钉截铁地定论。
只是透过这样荒诞的故事和疏离的镜头,向观众发出一以贯之的疑问:
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是否有效,我们又能否接受终极的孤寂?
但,在这个过程中,往往会迷失自我,让自己化为一个符号,一个工具,一个空荡荡的容器。
「我们还是带着一点期望,不断地寻找,虽然那不一定是真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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